[散文随笔]在路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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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散文随笔]在路上

文/海燕


 
岁月流年,时光荏苒,我们,在路上。

——题记

 
起初,有些担心十二个小时的旅程,害怕过于沉闷的自己在看不见你的容颜时就已疲惫,再也无心欣赏你的全貌。

车厢里的行程就像人生,从起点出发,慢慢滑向既定的站点,滑向生活的最深处。笑声,那是只属于青春的独特标记。夜深了,人却没有睡着,喧闹依然成为不变景象。每个人都很兴奋,也许,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目的地;也许,是因为太久没有这么无拘无束地玩闹。然而,在这些欢笑的结点上,在窗外向后飞逝的,不再只是秀丽的道旁两景,还有我们自我张扬的青春。青春的起点太晚,终点太早,消融在如水的月色中,一去不再来。

他们都说,你很美。

在心中偷偷描绘你的容颜,是与那河畔青柳比拼娇柔的新娘,还是与那夕阳中相交辉映的母亲?总觉得新娘很美,她是女人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时刻,从一个温暖的家走向另一个温暖的家。拥有了更多爱她的家人和朋友,拥有了生命中双倍的幸福。总觉得母亲很美,她是生命的缔造者,把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她的家,她的家人。与大地的厚实相比,多出了一份坚韧;与天空的辽远相映,透露出更多温柔的暖意。

顺着车轨前行,在心里默默祈祷,希望在旅途的终点,可以看见想要的期待,看见美丽的守候。

突然,漫天的尘土开始在车窗外飞扬。昂扬的歌声戛然而止,心情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搁滞,酣畅的快乐硬生生被割裂。你的宁静与华美,难道在尘土中才得以升华?粘稠的汗水,紧贴着背部的衣裳都已湿透,拼命地伸长脖子,还是看不见你的轮廓。会不会,等待我们的,是一场失约的繁华?太多的怨言开始沸腾,像受热膨胀的分子四处流窜,无孔不入。将闷热的空气渲染到极致,心间被加上了一份更加难以忍受的情感。

转角,陈旧的宅院,古旧的窗棂,幽深的庭院,刻龙雕花的飞檐,蜿蜒盘旋的屋角,不可抗拒地闯入了我的眼眸。青石铺就的古老街巷,肩负着背篓的大姐,穿着苗族服饰的姑娘。我仿佛看见了那些遗落在记忆里的岁月,开始分不清是在时光之内,还是在故事之外。

停留,偎依在你的怀中,感受细水长流的缠绵。沱江的早晨,让我把心安放在最安详的布景里,细数流淌着的轻柔情感。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早晨,用来祭奠不为人知的过往。突然,想起你温和的笑脸,倒映在淙淙流淌的清水里,使人感到无比安宁。柔软的水草在水底招摇,细长的嫩叶翻转,在邀鱼虾一起舞蹈,一起欢笑,共同编织着彩色的梦。微风轻轻拂过,青丝缠绕,裙角飘扬,划过理想清晰的弧度。守望那些在不经意间走过的美好,很想把岁月打包,轻轻放入衣柜,好好保存,因为害怕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它会偷偷溜走。

行走,穿越那一条条狭长的街巷,于喧闹中细心窥探那一份古老宁静中的遗梦。

青苔,在墙角堆叠,青翠得直逼人的眼睛。岁月的静谧,悄悄流淌在安静的角落里,你的故事,渐渐隐没在喧嚣浮华的叫卖声中。努力地寻找前人笔下的世界,画中的宁静。却蓦然发现,那些只属于想象中的流年。“嘀嗒,嘀嗒,嘀嗒”。鞋跟和青石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,回荡在清幽的街巷里。细雨倾斜,飘洒在粉红的油纸伞上,袅娜而至的清香,浮散在青色的屋瓦之中。这些是在心里驻扎了多年的声音与影像,走近你,一直是梦中的依恋。但当阳光洒下,明媚的暗影残留在我的脸上,心被狠狠刺了一下,疼痛难忍。

街巷的两旁,宽大的箩筐参差错落,中间的手饰、挂件等物品琳琅满目;餐馆更是争奇斗艳,有些甚至将餐桌布到了街道上;穿梭在人群中众多的老奶奶,手中挂着环状的鲜花。想必,喧嚣的繁华已是你另一面现实的容颜。“姑娘,看看手饰”。“十块钱三条,要不要啦?哦,那十块钱四条呢”。“吃饭了,进来看看嘛”。“要花吗,很便宜的,四块一圈”。“姑娘,照相吗,穿苗服照相了”。各种繁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充斥着古老的城墙,回荡在耳边,汇出了“进步”的交响乐。

夜幕降临,劲爆的舞曲,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,还有竭心尽力的喊唱,扭动的身躯,将流水的清越消融得无影无踪。明亮刺眼的灯光,五颜六色的霓虹,辉映在青色的天空里。月影朦胧,夹带着桂花淡淡的清香,消失在柔媚的暖风中。在月下,你将我的幻想生生活剥,慢慢吞噬着仅有的期待。

邂逅,后现代的容颜。或激扬或沉郁或清零的音乐,或狂放或安静或挣扎的面孔,点缀着古老模样。

转眼,看见生活本身的模样,释怀,将你寄回梦中。生命的痕迹有着不可违背的轨迹,不可抗拒的秩序。接受喧嚣中的安宁,在竹影的交错中保留一份守候。期待在岁月的初始,把自己融入另一次相遇。

祈祷,在你的背后还有另一场相见。

在时光划过的罅隙里,生活延续的路上,我们,守望着另一场相见。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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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本文由 admin 发表于 2016年9月21日01:38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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